港女過埠賣肉求存
壹週刊
新聞耳目
2010年09月16日
隨着香港夜總會沒落,一向在香港做小姐的港女 Miu Miu,唯有過海到澳門做「外勞」。
九十年代,夜總會「陀地港女」代表高質素,市價一向比其他小姐高,時至今日「港女」卻淪為貶詞,既不及北妹豪放,又不及台灣妹溫柔,市價一落千丈。
港女為掙扎求存,不惜放下身段,過海到澳門與北妹爭食。原來澳門近年因賭業興旺,連帶夜場娛樂亦一日千里,為加強競爭力,不少澳門夜總會聘請港女到澳門做外勞,專門服侍一批依舊對港女有幻想的大陸賭客,港女終可在夜場中苟延殘喘。
不願漂洋過海賣肉的,則只好扮成 o靚模,繼續在油尖旺樓上夜總會留守苦戰。
近期不少歡場客都在熱烈討論,指今日要玩高質素「陀地(港女)」,不是去香港夜總會,反而是去澳門。
原來近年澳門賭場興旺,不少賭場夜總會為了吸引更多大陸賭客幫襯,聘請各式各類小姐駐場,除了例牌北姑和台灣妹,還有來自俄羅斯、韓國、日本等,當中最受歡迎的,便是近期大熱的港女陪坐。
記者跟一班色途老馬來到澳門新葡京賭場的華盛世俱樂部,該店經理帶來八名小姐到房內挑選,有穿比堅尼的來自福建、穿肚兜的來自韓國,還有幾名穿 Tube top的鬼妹,一名身材最矮小,穿中間開胸旗袍的竟是來自香港。
大陸佬愛港女
該夜場經理阿昌忙不迭地推介說:「起初因為有大陸客要搵識講廣東話的小姐,我哋啲大陸小姐全部講鄉下話普通話,佢哋唔 like;後尾有個好熟的大陸客問我哋有冇香港女仔,佢仲建議我老細不如請香港女過來做。老細覺得有得諗,一來港女根本喺自己地頭搵唔到食,請佢哋過來做唔會好難;二來又可以吸引班大陸客,啲大陸客始終鍾情香港女仔,以為佢哋唔同啲。」
阿昌說該夜總會遂在今年初開始聘請港女駐場,本來只得兩、三個,後來市場反應熱烈增至現時七人,樣貌身材雖比不上北妹,但卻有大陸捧場客,廿一歲的 Miu Miu算是最紅的一個。
廿一歲的 Miu Miu以「港女」身份在澳門夜總會做小姐,成功吸引一批仍然對港女存幻想的大陸賭客。
在澳門做小姐, Miu Miu自覺有市有價,地位比北妹高。
陪客人入賭場
Miu Miu七月入職,貌似江若琳的她五呎四吋、九十八磅,平胸無身材,愛減肥愛名牌愛錢,是典型港女類型。
「喺香港做過拳手搵唔夠食,之後去過旺角夜總會做 partime仲衰,啲場又舊又臭又無客,而且佢哋話我唔夠高唔夠班北姑大波,又話我寸,咪唔撈囉……」 Miu Miu呷一口酒後說,她在香港「不值錢」,但在澳門卻「有價有市」。
「啲大陸客特別鍾意我香港妹妹仔,話我哋有 feel有性格識得駁嘴,而且會知道我哋有 taste識講幾嘴天下事,識乜嘢係名牌識講英文,所以老豆(夜場經理)特別照顧我哋,平日 keep住我哋幾個香港女仔淨係招呼熟絡的大陸客,我哋喺澳門唔知幾矜貴。」 Miu Miu自負地說,大陸客還喜歡帶她去賭場,有港女陪着賭,幫口用廣東話說「要牌」,或「投降」,大陸客也特別高興。
每月底薪三萬
到澳門做小姐三萬元月薪做底薪,每次一千五百元肉金再與公司分賬,收入穩定外,比在香港賺得多一倍。
她笑說當自己是以「外地專才」的身份來到澳門當外勞,身份是夜總會專業人士,地位超然,雖然要穿性感旗袍,但比起透視裝的北妹而言,仍自覺高一班。
「我哋香港女仔連住宿都好啲,公司安排我哋住宿舍兩個人一間房,大陸妹六個人一間;我哋香港妹肉金千五,大陸妹千二咋,平日經理對我哋都特別客氣,不會呼呼喝喝,我哋乜嘢待遇都好啲。」 Miu Miu說該夜總會合約寫明月薪制,每月底薪三萬,一個月四天假期,公司還提供每月四套港澳來回船票讓她回家,全部符合澳門外勞法例。
她說,來澳門賺錢還有個好處,就是逼着她日日上班,沒有外出花錢的機會,變相逼她儲錢。目前她一星期才回港一次,家人問起,也只表示自己在澳門賭場做公關工作。
港女貪婪本性
Miu Miu是典型港女(左二),貪錢貪名牌,回港後最愛到蘭桂坊蒲。
「不過,除了底薪,出街、過夜的錢都要交返公司,客人喺公司裡面的任何打賞都要交返公司,我試過有個客喺場裡面醒我一千,都要交返公司。而且遲到罰二千,唔返工病假罰三千,有客投訴罰三千……好似返回學校被嚴管。」她不願透露肉金分賬,只表示每次一千五百元的肉金與公司拆分,整體收入高過香港數倍,所以她打算港女熱潮在澳門方興未艾,趁機賺一、兩年快錢。
「公司乜嘢都罰錢,我一個香港女仔千里迢迢來到澳門搵食,乜嘢都要錢,好慘,你俾多啲貼士我啦。」典型港女的 Miu Miu最擅長瞪大眼搏同情,且滿口是錢,出街時又刻意走到名店街附近想買手袋。
「我最鍾意 Prada同 Gucci,仲有我個名 Miu Miu。」她咧大嘴不住叫記者買名牌。
悽涼身世搏同情
Miu Miu說自己是獨生女,在香港灣仔一所中學預科畢業後曾任職文員,其後遭逢家庭巨變才做夜總會小姐。
「我同父母住喺牛頭角,老豆做小生意,本來是小康之家,不過老豆因為金融海嘯破產走去做大廈保安,阿媽要去酒樓做清潔……嗰陣做文員得六千蚊收入,放工之後我就去尖沙咀諾士佛台的 Bubble做拳手,時薪得九十,始終捱唔到,後尾有人話去澳門做有得撈,我只希望儲多啲錢可以供養自己父母……」
她苦不堪言地訴說自己的故事,看來是想搏不同客人同情。反而另一名同場港女 Joey,卻說出了另一版本,廿六歲的她坦言她們這班港女之前都是在尖沙咀柯士甸小路的「俏佳人」做小姐,這間場以前專做陀地 o靚妹,後來因為生意不好才轉戰澳門。
「初時做都有三幾萬收入,後來真係好難撈,啲客全部返大陸玩,有時返工真係要獨自飲悶酒,坐成晚蚊都冇隻。」 Joey說離開俏佳人之後曾經想轉行,不過回頭很難,聽聞澳門新葡京請人,便打電話託人搭路。
「我哋過澳門撈起碼都仲有價,收入好過香港之餘,我覺得自己更受歡迎,而且呢邊無嘢玩無嘢俾你使錢,只要唔賭,容易啲儲錢……」 Joey說。
幾個港女一早到公司戴大眼睛貼假眼睫毛,又大露事業線務求吸引多些貼士。
澳門夜總會為了增強競爭力,聘請各式各類的小姐駐場,比堅尼的是北姑、穿着最保守旗抱的(右二)是近期大熱港女,南北佳麗同場比併。
部分繼續留在香港夜總會做小姐的只有搞搞新意思掙扎求存,性感熱褲扮 o靚模吸引麻甩佬。
扮周秀娜搶客
最後來客仍然得小貓三四隻,幾個阿伯在場嘩叫, KK在偌大的梳化自飲半醉,慨嘆在香港做小姐都甚艱難。
不願坐以待斃的港女,隻身赴澳門掘金,另一些不願離開香港的,只好留守夜總會苦戰。
其實近年隨着香港夜總會沒落,不少本來在尖東一帶豪華夜總會做公關的,都被迫轉工,本來在旺角、佐敦及油麻地一帶樓上夜總會做小姐的,就唯有鬥平鬥賤搶客,但都毫無起色。
「其實根本冇得做,得番好少熟客,不過老細只求搵夠租養住班舊伙記,而且執一間無一間,老細只係想 keep住個牌。」佐敦道「怡情島」夜總會做小姐的 KK說。
KK在該夜總會做小姐兩年,目前每月收入只約一萬多。
「客仔都是附近的咕哩佬,唔得閒返大陸先來,根本唔使得多錢,我哋唯有鬥平,什麼水著之夜,免費任飲玩遊戲,幾百蚊一晚任玩。」 KK說。
當晚「怡情島」夜總會就舉辦了抽獎活動,還加添「 o靚模行 Catwalk」環節,希望搞搞新意思吸引客人。 KK與另四名港女都算勤力,未到黃昏便穿性感短褲背心返工化妝,還買來雪糕準備當晚扮周秀娜舐雪糕,不過當晚又是小貓三四隻,只得幾位阿伯在場嘩叫。
戴上大眼睛隱形眼鏡,配以誇張的假眼睫毛,並在胸口擠出一條「事業線」, KK坦言以前從未想過,做「雞」都要搞這麼多包裝,最使她洩氣的,原來一個女孩,把自己的尊嚴底線放到最低,竟然還是賺不到錢。「我哋廿零歲已經叫老,啲人一係上大陸,一係上網搵十零歲援交妹,以前入行聽媽咪講,呢行點都捱到卅歲,依家睇來廿五歲就要退休。」
「有姊妹曾經過來話可以幫我搭路過澳門搵食,可以揀的話我始終想留番喺香港,班 friend同屋企人喺度邊個想離鄉別井,而且去澳門日日困喺夜總會同客做,咁同以前北妹去砵蘭街跑鐘有咩分別,我唔想咁 cheap。不過你睇今日個場面,就知道呢行女仔,一係轉行,一係過澳門,其實已經無得揀……」半醉的 KK躺在沙發上嘆息地說。